她咬着牙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让神智清明几分，转头对云阡润和沈初序道："我去毁了玉髓，你们找机会撤！"
"撤？"云阡润扯下腰间的阵旗，指尖快速结印，"上回在万毒林，你为救我挡过蛇王的毒牙；沈师弟为修镇魂铃，在炼器房熬了七天七夜。
现在要我们丢下你？"她将阵旗插在三人脚边，淡青色的光幕升起，"要走一起走，要死...也死在一处。"
沈初序没说话。
他取出最后一件法器——那是枚刻着"初"字的小剑，是他用自己本命精元祭炼的。
他将小剑递给慕星黎，目光灼灼："这剑能破邪祟，拿好。"
慕星黎望着两人，喉间突然发紧。
前世她被背叛时，身边只有冰冷的刀刃；这一世，她有了愿与她共死的同伴。
"好。"她将小剑收进袖中，第三尾的金红光芒更盛，"那便一起，斩了这破祭坛。"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祭坛中心。
玄灵玉髓的黑光愈发浓烈，竟在半空凝成一只只漆黑的手，朝他们抓来。
云阡润的阵旗射出青色光刃，将黑手斩断；沈初序捏碎一张符纸，金色雷火劈落，烧得黑雾滋滋作响；慕星黎的狐尾扫过，金芒所过之处，黑手尽皆化为齑粉。
终于，他们来到祭坛中央。
玄灵玉髓就悬在头顶，表面的纹路如活物般游动，每一道都让慕星黎想起黎玄澈的袖扣——那是大长老独有的装饰，用同一种纹路雕刻的。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终于明白为何玉坠上会有师尊的印记。
可不等她细想，冥无渊的声音再次炸响："动手吧，愚蠢的小狐狸。
等玉髓爆炸，你们的魂魄都会被堕神吞噬！"
话音未落，玄灵玉髓突然迸发出刺目的黑光。
那光芒如实质般蔓延，瞬间笼罩整个祭坛。
慕星黎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灵脉往她识海钻，像是要翻找记忆，又像是要...唤醒什么。
她咬紧牙关，将小剑刺入玉髓，却见那剑身刚触及玉髓，竟发出痛苦的嗡鸣。
"星黎！"云阡润和沈初序同时惊呼。
慕星黎抬头，看见两人的身影在黑光中逐渐模糊。
她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能感觉到第三尾的力量正在流逝，能看见玉髓表面浮现出陌生的古老文字——那是神族的传承密语。
"原来...这才是堕神复苏的真正条件。"她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心口。
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狐形胎记，是神族血脉觉醒的印记。
此刻，胎记正随着玉髓的光芒发烫，像是在回应什么。
刺目的黑光愈发浓烈，将整个祭坛笼罩在混沌之中。
慕星黎咬得下唇渗血，却仍死死攥着小剑，不肯松开。
她能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琴音，像是黎玄澈常弹的《清霄引》，又像是...前世她濒死时，模糊中听见的叹息。
"师尊..."她望着逐渐被黑光吞噬的天空，轻声道，"你说过要护我周全。
现在...该你来了。"
话音未落，黑光突然暴涨。
慕星黎的视线被彻底淹没前，最后看见的，是玄灵玉髓中心浮现的一道身影——那人身着月白广袖，眉目如霜，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师尊，黎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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