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道:
“队长,鬼……是什么样的?用领域能困住吗?”
“鬼无形无质,是执念与残魂的聚合,常规物理攻击效果有限。”
王面看向星痕,语气平和地说道,
“你的领域本质是‘规则’与‘空间’的显化,如果能定位其核心执念所在,或许能形成有效束缚。关键在于感知与锁定。”
他目光扫过众人说道:
“任务已下达,目标白鹭镇,即刻出发。我会在途中调取白鹭镇及周边详细地理、水文及近百年丧葬民俗资料。行动期间,保持通讯静默,外勤身份伪装为‘民俗文化调研小组’。”
“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方才的抱怨和玩笑瞬间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高效的行动力。
这几年地磨砺,早已将这支队伍锤炼得令行禁止,无论面对的是扭曲的神秘,还是飘忽的鬼魂。
假面小队七人换上了便装,深色夹克、工装裤、登山鞋,背着看似普通的旅行背包或器材箱,【弋鸢】被王面用特制的琴盒妥善收纳。
他们租了两辆本地常见的七座商务车,沿着蜿蜒的乡道,驶向被水网环绕的白鹭镇。
越靠近白鹭镇,空气似乎越发湿冷粘稠,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黛色的远山和棋盘般的水田。
河道纵横,石桥如虹,白墙黑瓦的村落点缀其间,本该是一幅静谧的江南水乡画卷,此刻却笼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路旁田野里,随处可见焚烧纸钱留下的黑色灰烬圈,空气中残留着香烛和冥纸特有的烟熏火燎气味。
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提着竹篮,里面装着青团、水果等祭品,神色匆匆,眼神里带着惊惶和警惕,看到陌生的车辆,会下意识地避开目光,加快脚步。
“气氛不太对。”开车的蔷薇目视前方,低声说道。
坐在副驾的王面微微颔首,银灰色的眼眸平静地观察着窗外,他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悄然铺展开来。
空气中弥漫的“灵异”感确实比简报描述的更浓重,并非狂暴的恶意,而是一种深沉的、湿冷的哀怨,如同浸透了泪水的丝绸,缠绕在每一缕风中,附着在每一片新绿的叶子上。
“队长,”
后座的天平看着手中不断刷新数据的终端,
“能量背景读数异常。环境中的‘灵性’粒子活跃度是常态的三倍以上,且呈现非自然的潮汐式波动,峰值与当地村民描述的‘撞煞’高发时段吻合。”
“另外,检测到七处微弱的精神力残留印记,与报案者描述的位置一致。印记结构存在被外力强行‘擦除’的痕迹。”
“擦除……”
王面重复着这个词,指尖在琴盒上轻轻敲击。
这印证了他的感知,不是自然消散,而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去了存在的痕迹,只留下一个吸引着更多不散残念的“伤口”。
“看来这‘鬼’,有点洁癖?”
月鬼在后面插了一句,试图缓解凝重的气氛,但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认真。
王面闭目片刻,神情专注地说道:
“这个地方‘神’弱而‘阴’盛。水汽过重,哀思郁结,确实是灵体易于显化、执念难消之地。那些‘撞煞’者,应是自身阳气或时运稍弱时,被浓郁的阴怨之气侵染了心神,导致短暂失魂。精血亏虚……更像是被强行汲取了维系灵体显化的‘生气’。”
白鹭镇不大,沿河而建,青石板路湿漉漉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关门闭户,只有几家卖香烛纸钱的铺子还开着,门可罗雀。
整个镇子安静得过分,连狗吠声都听不到,只有风声穿过巷弄,发出呜呜的低咽,更添几分阴森。
按照预定方案,他们入住了镇上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看起来颇为老旧的招待所。
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神浑浊,接过身份证时手都在抖,登记信息时更是错漏百出,显然心神不宁。
“老板,最近镇上不太平?”
蔷薇递过房费,状似随意地问道。
老头猛地一哆嗦,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说道:
“几位……是上头派来调查的吧?造孽哦,清明还没到,就闹得人心惶惶。晚上千万别出门,尤其别靠近水边。那东西……那哭声,渗人得很。”
“哭声?什么样的哭声?”
王面平静地问。
“女人的哭声。又细又尖,有时候像在唱戏……就在水边上,芦苇荡里,还有镇子西头那片老坟地附近。”
老头脸上露出恐惧,
“听到的人,轻则头晕眼花,重则就像前街的李家小子,现在还躺在家里说胡话呢。都说是以前淹死在河里没找着尸首的‘水鬼’,或者是哪个坟头没祭扫好的孤魂野鬼,趁着清明上来讨债了。”
“水边,坟地……”
王面记下关键信息,继续问道,
“最近有外乡人来过吗?或者镇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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