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切长谷部一整个午餐时间都处于极度低气压中,灰色的发变得更加忧郁,紫水晶般的眼睛也透露出一股子可怜味道。
他的存在就是为了主人!可是现在非但没有照顾好主人,还让主人劳心劳力为自己烤鱼,自己真是——该死啊!
烛台切光忠嚼着香喷喷的鱼,倒是没那么多想法,虽然也觉得很抱歉,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至于问他为什么不烤鱼?调料可是在主人手里啊,他拿什么烤?
吃饭没在食堂,因为本丸暗堕的那二十几柄刀剑不知道藏在那个角落里阴暗爬行,所以源见春也不想惹事,带着几个没有暗堕的便在树下野炊。
吃完饭他决定就休息一会,进入本丸后耗费了太多力量,加上这里总有股神奇的气息让他保持着“健康生活”,所以到了午睡的点,哪怕是源见春也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压切长谷部终于找到机会发挥作用,急忙抢过了收拾的活,自告奋勇地处理垃圾。
“主人,这里怎么还有一根鱼。”
临时搬来的小桌上有一条鱼谁也没碰,准确来说是碰不到,因为它一直都在源见春的盘子里。
“没事,你不用收这个,留在这里就好。”
源见春话里有话地对着空旷的草地说:“那是投喂给某只猫的,你收拾完走了他自然会出来吃饭。”
闻言药研藤四郎的眼神暗了暗,压切长谷部什么都不知道,便只是称好。
“哟,还给鹤留了一只呢。”暗红色的眼睛穿透密密麻麻的树叶盯着底下收拾的灰色脑袋。
“真是碍眼……”虽然不太饿但被香味吸引了的某暗堕鹤对那个前前后后擦个没完的灰色脑袋有十足的怨念。
拒绝烛台切光忠大胆的午睡“侍寝”发言,源见春第一次推开专属于他的房间。
这并不是被他一枪解决的女孩的房间——药研说那里太过肮脏,他绝对不会让源见春住在那里。
所以这间屋子是刚刚一个礼拜里药研藤四郎新收拾出来的。
他那时伤还没好透,五虎退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所以只能一件件地搬动家具,着实也费了些力。
该怎么说呢——源见春歪了歪身子靠在窗边看着药研和五虎退继续晒阳光——这些刀子精的信任给出的太过轻易,真是单纯到让人想骂傻子。
可是受益对象是自己……困意愈发席卷了他的精神,眼皮不住耷拉下来。
可是受益对象是自己的话……算了,还是对他们好一些吧。
算是教会他、逼迫他学会用刀的报酬了。
迷迷糊糊褪下羽织,源见春穿着单薄的寝衣便躺在了空旷中央的榻榻米上。
清浅的呼吸缓缓地进行着。
一室不太明亮的树影婆娑,就恰好照在脑袋上方,也许再过那么几分钟影子便会爬上如玉的面孔。
轻轻地移动,有一抹暗影轻轻移动过来。
随后室内的光被一举截断,只剩下沉默,只剩下上午氤氲的青草香味。
“让鹤来看看你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被吓到!”
“诶,不会吗?真的好无聊哦。”
“虽然你很无聊,但放心我不会杀掉你,本鹤会把一切事情变得有趣起来的……”
那呢喃越来越低,越来越靠近面孔。
睡梦中被打扰的源见春不由得皱了皱眉,如剑一般的眉失去了往日的锋利,在睡梦中只剩下一片柔软。
粉色的眼珠被遮住了,于是最后保留的温暖也不见了。
“唔,你睡着的样子好难看,我不看了,我要走了。”
身影消失,室内又安静下来,仿佛谁都不曾来过……
虽然谈不上渴望那么强烈,但源见春还是希望睁眼时能在现世。不是他讨厌本丸,只是选择和被迫完全是两码事。
何况,再不回现世,他的小黑任务大概会耽搁很多,也不知道工藤新一这两天如何,会不会因为少了他的帮助而丧失不少业绩。
躺着的青年轻笑,那沉闷的笑声从地面流淌出去,像是幽暗潭中的深水往外渗透。
几分钟后,他不再留恋温暖的被窝,直挺挺从床上起来推开了房间的门。
惊讶的是,木质楼梯那里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啊主人你起来啦!”
五虎退匆忙站起来,身上的小老虎们一时没反应过来,纷纷从他身上掉下。
幸好源见春眼疾手快,一把将它们全都捞住还给了五虎退。
“别在摔了它们。”源见春嘱咐。
“嗯嗯!谢谢主人!”五虎退开心的脸上有些汗珠,这让源见春不是很明白。
他找了找周围,最终于房间内的桌面上寻得一张手帕。
源见春伸手,将手帕贴上了五虎退的面庞。
“哇哦,冰凉的,很舒服!”
“你去哪里玩了,怎么满头大汗坐在这里?”
“我和小老虎们跑步去啦!”五虎退举起一只小虎给源见春展示,亮闪闪的眼睛似乎早就忘却了那些阴霾,“你看你看,小老虎的腿又变得很有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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